杜衛東 周新京
  《江河水》是一部長達七十三萬言的鴻篇巨制,他以東江港的改革為主線,以一起文物走私商業間諜案為副線,通過跌宕起伏的情節,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,呼喚著時下文學作品中久違的英雄情結。整部作品構思縝密,氣勢恢宏。全書以名曲“江河水”穿插其間,猶如一部感人至深的交響樂,分為四個樂章:沉船、開工、抗命、起飛,由於篇幅所限,特選取第四部“起飛”以饗讀者。
  秦海濤詫異道:“盧茜,江河為什麼要為廖漢中保守方秋萍還活著的秘密?要按這種推測,裕泰號撞船事故就是有人蓄意製造的,甚至有可能就是廖漢中、方秋萍夫婦自己製造的,你是不是這麼想的?”
  “我就是這麼想的!”盧茜激動地說,“方秋萍轉移走那麼一大筆售煤款,沒有廖漢中的默許能做到嗎?江河明明知道我父親是清白的,就是不撤銷對他的處分!”
  盧茜的手冰涼冰涼的,秦海濤頭上也是冷汗淋淋。盧茜涉世尚淺,又剛剛經歷喪父之痛,說話難免偏頗。但秦海濤清楚,江河若真是與廖漢中沆瀣一氣,對他而言當然是莫大的幸事,但絕無可能。江河早在去年十月就知道了方秋萍沒有罹難,卻沒露出任何蛛絲馬跡,甚至寧願背負道義上的責難也不為盧子明申訴,這隻能說明裕泰號撞船事件已被列為省里甚至全國的大案,容不得半點干擾。他覺得一張恢恢大網已經佈下,江河的觸角也距他越來越近,要小心提防才是。
  盧茜搖了一下秦海濤的胳膊:“海濤,你給我出出主意,方秋萍要真是沒死,江河和廖漢中沆瀣一氣,我能把這事捅上去嗎?”
  秦海濤鎮靜下來,說道:“盧茜,我以前曾暗示過你,江河、沈奕巍身上的負能量太多,你根本不信,現在怎麼樣?”
  盧茜著急地問: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,你說怎麼辦呀?”
  “慎重。剛纔我一直在想,方秋萍的遺體始終沒有打撈上來,不排除她沒有罹難的可能性。不過江河當了多年公安局長,公安刑偵那一套在他腦子裡根深蒂固,劉希婭在麗江看到方秋萍,能不能作為刑偵上的證據,可以有多種解釋。這樣吧,你先不要動作,過一段時間我去一趟琊山煤礦,試探一下廖漢中,如果裕泰號撞船真是他們夫婦蓄意製造的,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!”
  盧茜擔憂地說:“你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?”
  秦海濤道:“你放心,你那個煤精鑰匙墜還在不在?我去琊山煤礦時,你給我帶上。”
  盧茜好奇地問:“你帶它幹嗎?”
  秦海濤笑笑:“天機不可泄露,你收好就是了。”
  東江港籌備上市的消息,一上班就在局機關傳開了。
  趙小蘇通知黨委委員下午兩點開會,討論東江港上市事宜。有委員頗感突兀,趙小蘇解釋,昨天晚上沈局和章總通宵未眠,起草了上市計劃書;江局長從省城星夜趕回,正在辦公室和沈、章二位對上市計劃書的細節進行推敲與論證,一會兒就會打印分發各位委員。
  一石激起千層浪。人們普遍的反應是,驚詫、意外,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:一個破碼頭也要上市?江局長真是有些異想天開。不過,以此人的行事風格和工作思路,難保不會夢想成真。無論如何,剛剛經歷過洪水洗禮的東江港,又要有一幕大戲開鑼了。
  秦池聽到這個消息,心中更多的是恐懼。孟建榮已被洗牌出局,兩條胳膊先斷了一隻,他現在有什麼事只能找侄子。接到下午召開黨委會的通知,秦池把秦海濤叫到家中商量對策。近半年來,秦池感到對付江河越來越吃力,江河小他十多歲,整整一個代差,思維定式完全不同,出招常常出乎他的意料。
  江河策劃東江港上市,秦海濤亦有預感。秦海濤是學金融的,他認為以東江港目前的經濟實力,上市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,江河大張旗鼓地啟動東江港上市,說明他手裡還有其他牌可打。
  秦海濤來到叔叔家裡時,秦池正悶悶不樂地抽煙。秦海濤心裡暗生感慨,叔叔真是老了,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差,不就是江河籌劃東江港上市這點事嘛,怎麼就愁眉苦臉成這副樣子?
  秦海濤來了,秦池的情緒有所好轉,指指沙發說:“你坐吧。我這沒有你喜歡喝的普洱,想喝茶的話,你自己泡杯龍井。”
  秦海濤笑笑:“叔,我看你這臉色不好看,你聽我一句勸,東江港上市這事,江河願意折騰你就讓他折騰去,折騰成了整個東江港受益,折騰不成他自己臉上無光,你就當個觀眾,在臺下看戲多好。”
  秦池面露不滿,和自己的親侄子說話也無所顧忌:“你現在整個心思都用在盧茜身上,叔叔這邊的事不管不問。江河在這次抗洪中拿了高分,現在他又運作上市,萬一要讓他整成了,我可就徹底受制於他了,弄不好連多少年前的陳年老賬也得被他翻出來!”
  (未經許可,不得以任何方式複製或轉載本書之部分或全部內容。)  (原標題:江河水(二十一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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